我茫然的在候机厅瞎转,眼看2小时快过去了,指针已经指向14点了。整个候机厅已经转了无数次了,都没有见到她,难道她真的已经走了吗?还是票务MM疏漏了什么,我不段的安慰自己,总想给自己找找理由。当我快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了,眼前的她已经变了。一头短发取代了她飘逸的长发,傲人的身材变成了大腹便便,一个准妈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能相信这就是她。唯一不变的是秀气的面孔,却多了几分忧愁,让人更疼。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走到她面前,愧欠的对她说。
她抬起头看到我,满脸惊喜,瞬间惊喜化做泪水划过,泪水落下,却像巨石砸在心上,好痛,让我觉得呼吸都好困难。早已想好该怎么说的话,此时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坐的了,陪我在走走好吗?”她乞求我,她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我更内疚了。
我轻轻的拉住她的手,以前我经常拉,拉着她抢地铁的位置,拉着她满世界跑。现在,她的手好凉,她轻轻的挣了挣,任凭我拉着她,我想像以前一样拉着她。我们走出了候机厅,那几天的天气还好,关上的风比较大,我怕她着凉。
“进去吧,风大。”
她似乎没听到,依旧站在风中,宽大的孕装加上脖子上的一条粉红色的丝巾,在风中摇妍,楚楚动人用来形容她在合适不过了。我和她站在一起,她轻轻的用手挽着我,头靠着我,痴痴的看着风中飘舞的树叶。我想问她孩子的事,可没敢开口,她要告诉我她自己会说的,我不能勉强她。
“那天你走的时候,上海风也很大,我甚至能想到你在登机的时候,会不会被风吹得挽留下来,可你还是走了。走得这么突然,我在你的心里,只能排在工作后,你从没顾及过我。”她幽幽的说。
我等待着她的下文,可她什么都没说了,任凭风吹弄着。她在放在腰上,挺了挺。“呵呵,怀孕真的好累,腰酸,好废劲。”
“哦。”我漫无边际的应了下,我想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我不能追问。“几个月了?”我试探。
“7个多月了。”看得出她很累了,小家伙在她的肚子里安详的等待的出世。“进去吧,找个地方坐下,好累。”
我不知道她那来的勇气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到昆明,以前她回杭州都要叫她爸爸来接,现在却飞了几千里,独自一个人来到这,我却给她一次次的失望。大厅里已经没什么可坐的了,该死的地方,我狠狠的抱怨着。我们只能来KFC里,让她先坐下,我去点吃的,从早上到现在,我可什么都还没进肚。我不知道孕妇该吃点什么,KFC的汉堡和其他吃的应该是不能吃的。排了半天队,也没想出来该给她点点什么吃的,只能要了份全家桶,很收获的回到她身边。她看了看,从里面拿了块鸡,轻嚼起来。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吃了一桌子。
“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她突然停下来问我。
我怎么能忘记呢?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两年前,刚到上海拓展业务。拿到工资后,慰劳自己一下,冒然的进了KFC,为自己要了个套餐,那天的餐厅出奇的人多。我只能坐在她的面前,那是一个面对面的桌子,不算很大。她面前堆满了食物,几乎占满了大半个桌子。我只能放在一个角落,还好我只有个汉堡加个可乐。她只顾自己吃着,完全没看到我。我也只能最快的吃完,下午还有客户要接待,业务员的时间都是掐着用的,不能有更多的时间浪费在饭桌上。电话突然响起来,那是《鬼来电》的玲声,我接起来,是客户打来的,和他简单的聊了下午的安排时间。却发现她注视着我,我摸摸嘴边,是不是有残渣落上嘴边,她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喷了我一身可乐加鸡肉。完了,我就两套西服,另一套才洗还在滴水,下午这样怎么见客户,我满脸苦恼却不能发火,谁能对这样的美女发火呀。她吓到了“对不起对不起。”却拿错了用过的餐纸在我还算笔挺的西服上搽,这下更好了,某些能抖掉的食物被她全抹在衣服上了。强压下怒火,“谢谢,没事。”我很大方的说,却满脸苦恼。下午的客户这样见的话,别说签单,怕门都进不了。
她似乎也看出来了,问“你吃好了吗?”
我一下楞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有什么事?”
“我赔你一件。”她很大方。我却不想领情,在说了,我和她无亲无故的。
“不用了,我回家换一件就可以了。”想起家里正在滴水的另一套就头大,家里已经没什么外套给我换了,刚拿到手的工资也不能买。一切都要计划着过,计划经济就是这样?好歹我也算是个小白领吧。说实话,在上海,每月4000的薪水过得都挺紧。以目前的状况,也只能重新买件外套了。
“喂,真的,我弄脏了你的衣服,赔你件是应该的呀。”她一把拉住我就往门口跑。我急忙抓起公文包,被她拖得撞到几个人。直接塞进的士“淮海路-巴黎春天百货。”我一听,汗颜啊,我一个月的工资也许还不够进去一趟,这个时候我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来搪塞过去。该死的电话也没响,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坏了,平时只要一吃饭,店里总有电话打进,今天真奇怪了。
“你赶时间?”她打破沉闷。
“没有。”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你老看手机做什么?”
“哦,习惯了,我上车的时候总看看。”借口。
“我叫白露,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她很大方。
“王迪。没事的,洗洗就好了。”我自我介绍着。
“知道我为什么要赔你衣服吗?”
“你不是说把我衣服弄脏了,要赔我一件吗?”我茫然的回答。
她把我手机拿过去,按了一串号码,递给我“拨吧。”
我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还是照着她的话,把这串号码拨了出去。鬼来电的铃声立刻从她LV的包里发出来。
“你也喜欢《鬼来电》的铃声?”突然,我有点惊喜的感觉。
“嘻嘻,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看你了吧,很巧哦。”她调皮的玩着她一头秀发。很黑,很垂直。第一次和一个漂亮的MM距离这么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迪奥香水。当时,我真的没胡思乱想,甚至没有什么邪念。只是觉得这气氛很微妙。
计乘车驶到巴黎春天的门口了,我给司机车费,却被她阻拦了。她争着给,给了司机50元的就拖着我跑进大门。车费也才30多元。拉我上了四楼,进了一家Giorgio Armani的时装店。店员很鄙视的看着我,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狼狈,挎着公文包,衣服上也是脏昔昔的。没一个店员过来为我介绍,她看出我的尴尬来。
“你,把你们经理叫来。”她指着一名店员说,LV的包直接扔到她们的沙发上。拉着我坐下来。店员没敢怠慢,一会一名经理直径走到我们面前“二位,我能为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你们店大欺客是吧。”她显得气势凛人。
“小姐,对不起,这话重何说起。”经理一脸冤枉。
“贵店的导购明明见我们进来了,却不理我们,在那聊天,是不是怕我们买不起Giorgio Armani?”她说话真是一针见血,却连正眼都没看那所谓的经理。
“对不起,小姐,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会对她们做出处罚的。”经理惶恐的为她解释,这经理看上去也30多岁了,而她估计最多23、4吧。“小姐,您是为您男朋友选购吗?”
她的脸突的红了“乱说什么呀,他是我朋友,你直接给他挑一套,要最合适的。”
我听了有种甜蜜的感觉,不是觉得占便宜,也没打算占便宜。我身上的钱买套西服没问题吧,就是以后更紧。
“先生,这边请,我为您做介绍。”经理一脸和蔼的对我说。
该经理亲自挑选了一套黑色的西服,把我送进试衣间。恭敬的站在门口等着。我进试衣间一看标签。偶滴个神,算了一下,一套加衬衣7万多人民币,我觉得背在冒冷汗,我更本就不可能付得起这天价衣服。我在开始想各种办法,以推辞掉这天价衣服。
“磨蹭什么呀,你不是赶时间嘛。”她在外面嚷嚷起来。“换好了就快出来,我看看。”
我只能硬着头皮换上这我想都没想过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生怕给弄坏了。穿戴完毕走出了试衣间。她站起来,把我从头看到脚“鞋,鞋不行,马上换了,全套Giorgio Armani。”我看看鞋,蜘蛛王,也不算低档了吧。经理忙给我拿出来,给我换上。她在打量着,点点头。
“行,就这套。”
我想了半天的借口被她一句话全打破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付这笔巨款。她拿了张卡,递给经理,经理一脸欢笑的刷去了。我走过去,对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会还你的。”我小声的说,生怕别人听到。她却装做没听到,只顾看她的时装杂志。
“先生,您现在就穿吗?”经理走过来问我。
“恩,现在穿。”我只能现在穿。
“先生,那您先稍等,我们帮您改一下裤脚,您先填写一下个人资料,您只要购买Giorgio Armani的任何一款商品,就成为我们公司的VIP会员。”经理对我解释。
“那快一点,我赶时间。”我返回试衣间,把天价衣服丢了出来。我坐在宽敞的试衣间里,看着杂志,也都是Giorgio Armani的,这才知道,Giorgio Armani中文名阿玛尼,该公司在时装界是大有来头,难怪这么贵。
“先生,您的衣服已经为您改好了,我可以进来吗?”经理在外面问道。
“请进吧。”我穿着已经脏了的衣服,站起来等着这天价衣服上身。我不得不承认,Giorgio Armani的衣服很好,每一针都恰到好处,材质也是一流的。我在宽大的试衣镜里看到的已经不在是以前的我,外表上任何人一看都是高级白领。经理也不断的点头,他很满意,他当然该满意,这么一会功夫就有7万多进帐,换谁谁不满意啊。
我一看时间,快来不及了,急忙要走,却被经理叫住。
“先生,这是和您一起来的小姐叫我转交给您的。”我一看,又是一个皮包,闪亮的LOGO上打着Armani,我接过来,心里却有一丝酸楚。这才发现,她已经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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