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风暴来临-开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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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站在白彦山下的路边，等着那辆车的到来，其实我并不希望它到来，但它还是来了，车上也有我并不希望有的人，他的眼睛扫过路边的人群的时候，看见了我，整段路很短，他只来得及跟我做两个动作，第一个，点了点头。当车走到路尽头转了过弯的一刹那，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呶了呶嘴唇。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但是终究想不到，我也很想问问他，但我终究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很快的离开了那个城市.

[glow=255,red,2]入学(一)[/glow]

那年9月份，我应该升中学了.

当时老爸是小学的校长,我的成绩也不错,升学考试之前,那些老师窝在我的家里,不知道是为了说点好听的让老爸高兴还是出于真心,都说全校能考上县一中的一号种子选手就是我了,其他云云说了很多.那个时候我们那个村子能考上县一中比别的地方考上清华还希奇.因为从来没有人考上过,我之前是那样,之后好象到现在也是那样.不过人被人一吹嘘,往往走是一下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当时我也真的以为我能考上.

等发榜的时候,我的成绩连当时那届学生的平均分数线都没达到,当时的考试只考语文和数学两科,并起来我还没考了100分.对于那件事情我很平静.那些老师后来又跟老爸说我考的那么差是因为我生病了.

的确，我是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但是我个人认为那并不是影响我的原因.但是连老师都那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有人为了找了一个那么好的台阶下给我下.顺水推舟.我又告诉我自己.我是生病了,不然我能考的更好.后来大约是说的太多,连我自己都相信.原来自己欺骗自己真的有那么容易,后来每每谈起这件事情.我都告诉别人,也告诉我自,那是因为我生病了.

为了让我接受好一点的教育，老爸花了不少的钱把我弄进去了县一中。哥哥在我前面一年也是用同样的方式花钱走后门进去的。对于这点，当时我总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从小家庭为了让我家兄弟俩觉得公平，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有哥哥的一份，也就会有我的一份。不过当时还是有一点不大愿意去接受那种很好的教育,因为是走后门嘛.不愿意接受那些类似嗟来之食的食物.不过县一中在我眼里突然变得不那么神圣了.

当然,过程还是要走的.开学的时候我去了镇中学了读了几个星期,大概是第九个星期,我转学到了县一中,镇中学短暂的生活并没有在我的记忆中留下多少影像.不过很多年以后在街上总会遇上一些不认识的人拉着我和我聊天.跟我说读书时候的事情.但他们以及他们说的那些事情我总想不起来.想来想去.我就归纳到那九个星期中了.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我到是要佩服我短暂的同窗们超强的记忆力了.因为我个人认为我不属于那种让人难以忘记的种类.

转学的那天早上我临时把我的被子抱着就走了.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会在那个地方生活很久.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但是我还是很仓促的就离开了.那天早上好象下着雨,我站在县一中的操场上淋着雨,等着那个替我走后门的人的到来.大概在我衣服全部淋湿十次的时候,那人来了.把我带进校长办公室里跟校长说了:"这个小子以后到你们这里上课,你安排一下."

原来他是临时才来说的,我还以为他们为了让我进县一中做了无数的准备,做了无数的彩排和演习.对于一个有头脸的人物来说.原来一切都那么的简单.县一中在我心中的地位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一番客套之后,校长叫班主任安排我.班主任姓孟,后来我们尊称他为老孟.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教师里,在门外交代了几句叫我进去.那些学生在上着课.全部停下来看着我.仿佛在教师里突然走进了一只猩猩,当我走带最后一排座位想坐下去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明朗的声音:"那来的土包子!"从这句话我我突然感觉到了我真的很土,土的掉渣.因为我连那句话的真实意义都不大明白.我真的土的没话说.但是我明白,那是在耻笑我.顺着声音我看见了那个人.也许是受了小学教师的影响,我一直喜欢也一直习惯把主观的责任推在别人身上,以换的自己良心上的一些安慰.我总认为是那句话改变了我的生命.间接的来说,就是那个人改变了我的生命.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个上午的了.但是明确的记得当时在想: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让这个龟儿子看我的脸色说话.我成功的报复了他,到现在为止我还欠他150元钱没还.当然那是后话了.

现在想想,那天的过程也许只用一秒钟就想完了,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许真的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细节忘记了怎么过来的,只记得我跟说话的第一个人磊对我当时的正在把一把好尺子折断的同桌说:"你这个败家子!"

上午放学的时候老爸已经走了,哥哥带我去食堂吃饭,抬着饭的饭盒上只有一个腌菜肉，以前没吃过那菜。一口气吃了一个星期。之后再也不吃了。

第一次体会到了渺小。

[此贴子已经被173号于2002-2-22 2:27:49编辑过]